这帮鬼子，不是普通师团。
他们是从第10师团33旅团扒出来的硬骨头，加了独立机枪大队、装甲车中队、野炮联队、重炮中队、山炮大队……甚至连旅团司令部都亲自压阵。
说白了，步兵少俩联队，可火力——比一个整编师还猛。
枪声还没响，地已经在抖了。如果算上空中支援的战机，濑谷支队这股力量，真不是吹的，硬得像块铁疙瘩。
说白了，加了援兵后，这支鬼子部队总人数快上万了。
可城里的曹福林那边，也不含糊——三旅六团，外加一个手枪旅，算下来也快两万人，足足是鬼子的两倍。
可问题是，人家鬼子手里的家伙事儿，可不是吃素的。
重炮轰得地皮直颤，飞机在天上像秃鹫一样盘旋，炸得人连头都抬不起来。
曹福林的人一开始还能硬撑着对轰几轮，可没过多久，就彻底撑不住了。
他们那点大炮和机枪，眨眼间就被炸成废铁。
没了重武器，士兵的士气一下就塌了半截，像被抽了筋的狗，连站都站不稳。
“旅团长，您还没歇着呢？您得保重身体啊，明天一早咱就全线压上，拿下济宁，直扑徐州，指日可待！”赤柴八重藏大佐凑过来，压低嗓门说。
“哟西，赤柴君来得正好！”赖谷启点点头，脸上带着几分得意，“你说得对，只要端了济宁，徐州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。”
“可……”赤柴犹豫了一下，“我有点担心，临沂那边的坂本支队，怕是要抢先一步冲进徐州。”
赖谷启冷哼一声，眼皮都没抬：“坂本？他们就是个牵制的幌子，主攻这活儿轮不到他们。司令部的命令清清楚楚，要是敢抢功，内寿一夫亲自拎刀砍人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……”赤柴还是咽了口唾沫，“可万一他们真占了徐州，上头会不会觉得第五师团更有能耐？”
赖谷启猛地侧过脸，眼神像刀子：“赤柴君，你这话要是传到司令官耳朵里，你的军衔就别想要了。”
“哈依！”赤柴立刻低头，额头冒汗，“属下该死！属下只是怕濑谷支队功劳被分走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忠心。”赖谷启语气缓了点，拍了拍他肩膀，“安心，天亮之前，我会让重炮把支那军的残渣碾成泥。”
话没说完，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电话，拨号。
“喂？是逆濑川幸男吗？我是赖谷启，命令你——”
“轰——！！！”
电话那头猛地炸开一声巨响，接着噼里啪啦全是枪声，像爆豆子一样，听得人头皮发麻。
赖谷启脸色瞬间发青，手抖得差点把话筒扔了。
“八嘎！逆濑川！出什么事了？！”
对方那边，只剩断断续续的枪响，没人回话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才传来逆濑川喘着粗气的声音：
“报告旅团长！刚刚南面突然爆了重火，枪声密集得像暴雨，我刚派侦查组过去，还没回音……可听这动静，绝对是支那军主力！”
“是援军？还是溃兵？”赖谷启咬着牙问。
“说不准……但火力太猛了，野炮连估计顶不住，急需支援！”
赖谷启一拍大腿：“行！我立刻调一个步兵中队去接应！你盯着，有情况马上报！”
“哈依！谢旅团长！”
电话刚挂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，战场另一边——
524团，在团长赵蒙生的带领下，像猛虎下山，扑向了日军的南侧阵地。
“兄弟们！跟我冲！杀出条活路！”赵蒙生嘶吼着，冲锋枪顶在腰间，眼珠子通红。
这小子以前胆小如鼠，打仗老往后缩，连手榴弹都不敢扔。
可那晚，周卫国把他拉到阵前，说了一句：“你若死了，我替你养你娘。”
从那天起，赵蒙生变了。
他不再躲，不再退，不再算命。
如今他当上了团长，心里只装着一件事：拿命报答周卫国的知遇之恩。
所以，524团成了驰援济宁的第一把刀。
他们身后，团属炮兵连正在猛推六门105榴弹炮，十二门120迫击炮齐声怒吼，大地都在颤抖。
81和60毫米的迫击炮早被下放到连排，打哪打哪，干脆利落。
炮火一开，524团全体士兵吼得像疯了似的，踩着硝烟往前猛冲。
可日军那边，直接傻了。
这几天他们天天打别人，压根没想过有人敢反扑。
连个像样的战壕都没挖，工事？连影子都没有。
在他们眼里，中国人就是一群只会逃跑的泥腿子，哪敢正面刚？更何况，他们可是有重炮、有飞机、有坦克的加配旅团！
谁料，今天撞上的不是软柿子，是一头浑身是火的铁狮子。
炮弹像长了眼，专往弹药堆和机枪窝里砸。
日军刚端起枪，脑袋就炸了。
机枪刚响两声，就被榴弹轰成了零件。
有人吓尿了，趴地上直喊妈。
有人想跑，脚还没迈开，一梭子子弹就打穿了胸膛。
前一秒，他们还在做着直捣徐州的美梦。
后一秒，他们连呼吸的空隙都快没了。
阵地，彻底乱了。“瞄准鬼子窝，开火！”一声令下，天上顿时炸开一片尖啸，无数炮弹像不要钱似的砸进日军营地，大地跟着颤抖，火光冲天。
爆炸接二连三，土坑、军车、拉车的骡马全被炸上天，血肉、碎木、汽油味混着焦糊的尸臭，呛得人睁不开眼。
“八嘎！这是重炮！支那人哪来的重炮？！”
“不可能！我们情报说他们连步枪都不够！”
“援军？谁他妈派的援军？情报处那帮废物吃干饭的？！”
“快！快发报给旅团！快！”
爆炸的巨响震得周卫国浑身发烫。他透过望远镜看着那片火海，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——这是他头一回指挥上万人的大战，心里那股劲儿，简直比喝醉了还爽！
以后这种场面估计多的是，但今天这架势，真他妈过瘾！
“操，小鬼子，老子憋了整整半月，手都快锈了！”他啐了一口，低声骂，“兄弟们，你们瞅好了，这炮是给你们报的仇！等着吧，等我端了这窝狗东西！”
“通讯兵！”
“到！”
“炮团原地待命，只要鬼子敢放重炮，立刻给我反轰回去！还有，转告方胜利——半小时内，524团必须捅穿日军前沿！”
“是！”
前线，赵蒙生拎着冲锋枪带头冲，子弹像泼水一样扫出去，枪口喷出的火舌在黑夜里像条毒蛇，直扑敌阵。
“砰！”
他身边一个兵闷哼一声，倒了下去。
“火箭筒！上！干掉那个机枪阵地！”
